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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迷了路》小说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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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迷了路》 第7章 流泪的年三十 免费试读
一路上,地上满是红色的纸屑,那都是鞭炮贡献出嘹亮的轰鸣声后留下的残骸。唉!明天,环卫工人有的忙了。
清波踏着这些碎屑,经过一户人家时,听见楼上有人喊她。
清波抬头,看见是从小一块长大的邻居家姐姐。
她问:“清波,刚谁送你回来的”?
“哦”,清波心思一转,“那是我在拼车群里拼得顺风车”。
“嘻嘻。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呢!心想小丫头挺厉害的,刚毕业就找好了人家。”那个姐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嘻嘻哈哈着。
清波无语,心中赞道:啊!这个段修齐还真是料事如神呢!
“就你想得多!”清波冲着那个姐姐,笑骂了一句。.
十米开外的自家院门口,此时便成为这一方的净土,并没有被红色垃圾给污染。..
这个现象很正常,自从爸爸去世后,她们家过年便不再燃放烟花炮竹。不是连买炮竹的钱都没有,而是买回来,没人敢放。.
此刻,清波看着自家干干净净的门口,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即使大门上也是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喜庆的气氛。
外婆一定是在等自己回来贴春联的呢!
乘着东风回家的清波,心情格外雀跃的拍着院门:“外婆,外婆,我回来了”。
不同往日的是,好半天,清波才听到脚步声,然后是外婆那苍老的声音:“回来了”。
院门从里打开,清波一步跨了进来。
可是,今天的外婆怎么一点也不精神利落,也没有一点过年的新气象?
清波再瞧瞧。
呀!外婆怎么了?竟比自己上次离家时,更加苍老憔悴,且神色间是半遮半掩的凄惶。
清波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怎么了?外婆,是不是我妈她……”
外婆赶忙走到她身后,将院门关上,然后摇摇头、叹气道:“又严重了”。
“怎么回事?”清波惊惧的问,“药吃了吗?”
“药断了快一个星期了”,外婆有些难过的说道。
“啊?”清波顿住脚,“是没有钱了吗?”
外婆抬手抹了抹眼角,“前些日子,就是下大雪的那两天,好好的我竟得了肺炎。你妈非让我住院治疗,这不就把你留下的那些个钱都花光了么?”
闻言,清波那原本轻快的如浮在云端的心,立即跌入谷底。她伸出手,安抚性的揽住外婆,另一手拖着行李箱,道:“进去再说吧!”
外婆却忽得一个哆嗦,跌跌倒倒的往屋里跑。
“怎么了?”清波紧随其后。
往常妈妈犯病时,有时是一人躲在屋里默不作声,死气沉沉的。再糟糕些,就着扯自己的发头,哭泣不止。
为了制造欢乐的气氛哄妈妈开心,清波故作轻松且又欢天喜地的冲房里喊道:“妈,我回来了”。
和意料中的一样,没有得到回应。清波走到卧室门口,探头一看:“咦——人呢?”
却在这时,与卧房相对的厨房里,先是传来咕咚一声,紧接着又是一阵乒聆乓啷响,像是有人跌倒,并带倒了什么,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有菜刀落地的声音,还有——
清波刚转过身,只听外婆“哎哟”一声,又跌跌撞撞的冲向厨房,紧接着便瘫软在厨房门里。
“怎么了?”
情知不妙,清波也顾上找妈妈,也冲进了厨房。
眼前的情景着实触目惊心,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两腿发飘,然后也软软的跌坐下去。耳旁外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是那么悲彻入骨又那么的虚无飘渺。
“我千防万防,怎么你还是走了这条路啊?素馨,素馨,清波回来了,你怎么就不再看她一眼?素馨,你不能这么自私,不管不顾的就走了。你让清波以后怎么办?素馨,素馨,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一心想死,可这大过年的,你为什么不再等等,为什么不替清波想想,她早就没了爸爸,现在又没了妈妈……”
时断时续,哽哽咽咽的哭声终将意识模糊的清波唤醒,“妈妈”。
她爬着扑上前搂住妈妈的腿,泪雨滂沱,“妈妈,我回来晚了,是我不对,是我不该,我应该一拿到工资就回来的,我错了。妈妈,你醒醒啊!妈妈,我真笨,每次通电话都不知道问你们有没有钱用?我以为我上次留下的钱足够了。”
窗外,邻居家的烟花爆竹乍然响起,在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花朵,一声接着一声,稠密、震耳,掩盖了这一屋子的悲嚎声。想是知道今天是个吉祥的日子,所以不许人间有悲鸣。
在地动山摇的爆竹声中,躺在血泊里的人微微睁开了双眼,除了空无一物的屋顶,什么也没有,耳边是哀哀的哭泣声。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爸爸,还是要去陪他?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爸爸,就是没有我和外婆?妈妈呀!我虽然已经独立,可毕竟还没有成家,你的义务还没有尽完呀!你这样去见爸爸,他不会原谅你的……”
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迫使她中断了哭泣,恰好便听见那细弱游丝的**声。
“呀!我妈没死”,清波惊喜的叫道,“外婆,我妈还活着”。
她这才想起去检查妈妈的伤口,左腕上浅浅一道伤口,并没伤及到筋脉。
清波一手掩住自己那如擂鼓般的心跳,暗自庆幸道:“谢天谢地”。
的确,清波妈趁外婆出去开门时,摸进厨房,准备割腕自杀的。只是,当那只割出道口子的手腕放进水池里,鲜血染红一池水时,她便晕厥过去。
妈妈有晕血症。没想到,却因祸得福,及时阻止了她的自杀。
知道女儿没死,外婆颤微微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清波说:“地上凉,赶紧把你妈扶起来”。
一老一少,合力将清波妈半扶半抱着弄进卧室,简单的帮她包扎了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
清波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对外婆说:“这样不行,还是需要去医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