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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色》赵洁小说在线阅读

2019-02-28 17:24:50   编辑:巨推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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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色》小说简介

主人公叫赵洁的小说是《透明色》,这本小说的作者是佚名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找些事情做来忘记不快。五十年代出生的人无聊的时候会出去走走、六十年代的人会找些事情做,七十年代的人大多数会约个朋友喝喝茶聊聊天,八十年代的呢?在这失去了颜色的世界里到处只有灰朦朦的建...

《透明色》 第十一章 两个人的十字路口 免费试读

心情不好的时候总要找些事情做来忘记不快。

五十年代出生的人无聊的时候会出去走走、六十年代的人会找些事情做,七十年代的人大多数会约个朋友喝喝茶聊聊天,八十年代的呢?在这失去了颜色的世界里到处只有灰朦朦的建筑再也找不到让人欢乐的空间。

大多数人都会去适应这个巨变中的社会,有人会生存下来,有人会被淘汰,不管结局如何,你都不得不去适应。

这就是生活。

父亲生日到了,我没有了往日的笑容,每天只是呆呆的发愣。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是我的父亲,但他远没有我身边的朋友亲切,他连我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都不知道。我呢?也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做什么。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真心话,甚至在我的学生生涯中没有一个老师见过我的父母。

隐隐约约的我记得奶奶说母亲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会缝衣服、做的饭也很好吃。但对我来说都是奢侈的,除了幻想我什么也没有。当一个人的时候,那些放不下的东西就会包围我,让我给出答案。

这个答案我寻找了好多年却从来没有找到过。

答案、答案,也许我永远也找不到自己要的答案。

奶奶很高兴。她穿得很整齐,头发梳得很亮,到处和邻居说自己儿子的事情,赞美喜爱清清楚楚的写在她的脸上。

这时候的奶奶是快乐的。

我呢?我什么时候可以快乐起来?我沮丧地倒在桌子上,再也不想睁开眼睛,我和自己说无论是谁来打搅我,我都要把他扔到楼下的垃圾箱里。

父亲的生日,我去吗?我去了又会是一个不开心的夜晚吧?在我自己的眼里,或是在别人的眼里我都是一个多余的人。我只会给父亲喜庆的日子带来不幸。

在我内心世界矛盾激化的时刻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叫着。“起来、起来,快起来。”

这个声音异常的熟悉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我将头埋在双手间不搭理。我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哪里还有时间去管她鸡毛大的小事。

任娜从来不认为自己的事情是小事情,哪怕只是铅笔坏了,她都会兴致勃勃的怀疑是外星人破坏的。

“起来。”声音更大了显得很焦急。

“干嘛!”我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半睁着眼睛。我有些恼火,不过看到任娜板着脸刚才的雄心壮志的誓言马上扔下我逃掉了。

她很急迫地拉我跑了出去,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却一肚子的问号。

上次她托人要我去找她,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坐在马桶上,让我过去看,我不敢,她一把将我拉进去,我鼓起勇气红着脸看到了被她关在马桶里的毛毛虫。

她要拿我做试验?不会,如果是她早就动手了。

要把我从楼上扔下去,看看我和小猫谁的命比较长?不会,猪都知道不可能。我越猜越害怕,如果是去天台,那是她要把我当祭品也说不定。

还好任娜没有想的那么遥远,在卫生间附近她停下来,一句话不说,表情也说不出是哭是笑。

“怎么了?”我很好奇地问。

“进去再说。”任娜打开卫生间的门,嘴里还发着嗔。

卫生间很大有一排男女共用水龙头,大概学校为了照顾女同学,还在墙上嵌了一块很大的镜子。镜子左边是男卫生间,右边的不用说当然是女生的。

“出了什么事情?”

任娜皱着鼻子,看起来是想哭,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自己的笑意。由于临近上课的时间所以这里人很少,任娜看看表直到确定最后两个来访者离去,才小声的先警告我:“这件事关系着她的清誉不许对任何人说!”

在我再三的保证下,她还瞪着我:“不准笑。”

我只好面无表情的表示自己绝对不会笑。

任娜瞪了我一眼指着女生的卫生间,低下头小声说:“我的手机掉……掉……厕所里了。”

她话音还没落,我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这可是一件比火星人入侵地球更加有趣的事情。

“不许笑!”任娜指着我,“你敢笑我再也不理你了。”

女孩子的三大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古流传,女会男不会,博大精深,绝对没有人可以破解。

我只好强忍住笑意,认真的听她下指示。

“怎么办?”任娜看着我。

“捞出来好了,这么简单都想不到?”我随口说。

“我也知道,可谁去捞啊。”任娜笑吟吟的,就像是一只看见猎人掉进陷井的小狐狸。

“谁啊?”我有些愣,过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

“你不会是想要我去吧?”我很小心的问,生怕她听见。

任娜一面安慰我一面点头。

“我不要!”我退了几步大叫,“让我去女卫生间掏便池你还不如杀了我。”

“求你了。”任娜的语气出奇地好,她软声软语说。

我有些心软,不过衡量一下与其让自己的手伸进便池让人嘲笑,不如一口回绝来得痛快。

“不行。我绝对不去女卫生间。”我斩钉截铁地说。

“真不去?”

“不去。”我望着任娜坚定地说。

“那算了,不用你了,算我倒霉好了。”任娜的眼圈红红的,却倔强得一句软话也不说,只是转过身不理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任娜双手捂着脸,肩膀开始上下抽动。

不管是不是在演戏,我发现我的马其顿防线怎么看都是豆腐渣工程,经不起她一丁点儿哀伤的冲击。

“好了,好了。”我叹了口气,一下子像老了几十岁,“我去,我去。”

“别自己勉强自己。”任娜很真诚地说,“放心好了,你不去我也不咬你。”

“我自愿的。”我说,“我爱做就做,可不是因为你。”

不等她回答,我问清了她遗失手机的位置,让任娜回去上课。看到她离开后,我打开水龙头开始用冷水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用朔料将自己的右手包了一层又一层在水中试了试看不漏,才很安心的站到女卫生间门口。

这个门不是凯旋门,更像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门坎,让我不由自主的迈不动脚步。我想了很多事情,包括被逮到的后果,甚至觉得白色的门帘后面躲着一个让人却步的怪物。时间催着我快些冲进去,其间有两位老师来方便,在洗手的时候他们还问我为什么没有去上课?我回答说:我拉肚子等待它痛的时候冲进去。老师看着我右手上套的东西很怀疑,因为他不是教我的老师,所以只是问问便走开了。

在这里我已经站了多半堂课,很快就要下课了,赶鸭子上架不去不行了,我确定里面没有人,轻轻撩开门帘睁大眼睛跑了进去。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在空无一人的时候,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有些奇怪的房间。

我边安慰自己,边敏捷的钻进任娜告诉我的那个小单间,将任娜贴在门上的“便池以坏”的贴条撕了下来。女生的卫生间很干净,甚至于比教室还要干净,这点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习惯了男卫生间战场般的模样,再看看这里简直是一种天壤之别。

我很紧张的将单间的门划好,心里算是松了口气。可看到便池上黑黑的出水口,差点吐了出来。谁知道里面有些什么?总之不会像任娜说的那样连只细菌也没有。我想快些退出去,但一想到任娜瞪起眼睛的模样,双腿便再也挪不动脚步。只好强忍着五脏六府翻江倒海般的抗议,蹲下身子,憋住气将手伸进暗无天日的出水口摸索。

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手机,拿出来还湿湿的滴着水,像刚出水的鱼。看着这堆垃圾,我松了一口气,皱着眉想走出去,却发现有人走了进来,只好蹲下身子不吭声。女孩子总是比男孩子不方便,不知道上天造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焦急中我听到了以前最想听的,现在最讨厌的下课**。那个来方便的女生还是没有出去,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走廊里声音越来越大,大声吼叫的男生们冲去了隔壁,那些轻声细语的女孩子们蹦蹦跳跳的在卫生间里开始聊了起来。时间这个概念在女生们的头脑中并不是很重要。我的左耳朵和右耳朵不一会就听见了“哗拉哗拉”的声音,不用解释也知道这是什么声音。我堵住耳朵想冲出去告诉她们小声些,可害怕被学校当成“变态”只好忍了。

她们互相调笑,互相诉说喜欢的人、各自的秘密,终于我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原来女孩子之间的话题也和我们一样的无聊,不过从女生们的嘴里说出来却比电视剧还要有趣。我聚精会神地听着早把危险置之度外。

这时候忽然有人拽我的门,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全身都麻木起来。能做的只是不停祈祷:希望这个门结实些不要被拽开。

天知道她们看见这只有女孩子才能来的地方多了一个来参观的男生,还听到她们的调笑和不雅的声音会有什么后果。

也许房顶也会被她们的尖叫震开。

我呢?大概在文革时期会被打成屡教不改,不尊重妇女权利,偷窥她们隐私,窃取妇女机密的反动派,被批判也是理所当然。

在现在被发现也绝对没有好下场,大概会和前几天新闻中报道的一色魔闯进女浴池被逮捕有异曲同工之妙,说不定我和那个色魔还会被关在一起。

结局呢?也不会比那个坚称自己只是喜欢研究女人身体的家伙好不了多少。

我差点绝望得瘫在地上,还好门动了几下就不动了。旁边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我松了口气,却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一直到上课的**响了,女孩子们才又说说笑笑的离开。我有一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逃脱法网的逃犯,心里怕极了。

经过了好一会儿的麻木我才想去开门,不过忽然进来女生怎么办?我头上冒着冷汗,但却再也受不了这种时间上的折磨,我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然后横下心跑了出去。

出了女卫生间,我的心才稳定下来,用冷水猛冲自己,然后将任娜的手机也仍在水里冲洗,直到觉得可以放心的用手去拿,才用袋子将它包起来,回了教室。

上课的是马老师,他问我为什么回来晚了,我说我拉肚子,他问我为什么早不有事晚不有事现在有事,我说我也不知道肚子早不痛晚不痛为什么到现在才痛。

马老师瞪了我好久才让我回到座位上。我行个礼转过身,边走边向任娜眨了眨眼,她笑了笑,伸了伸舌头,然后不理我。

放学后,我和任娜一致认定这个叫手机的东西玩完了。

任娜很难过的问我怎么办,她还要我想一想她母亲知道这件事后会发生什么。

她母亲蛮横无理的样子,对我轻视的态度,又吵又闹的声音,都让我想起来就头痛。我真的和敬佩任娜,可以和那怪物生活了这么久,要换成我大概在五岁的时候就会拎包离家逃跑。

我简直不敢想下去,只好问她:“你想怎么办?”

任娜的回答很干脆:“不知道。”

她让我拿主意,手机掉进了卫生间的便池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它和脸贴在一起,那样和与便池亲热没有什么区别。

我想也不想就决定将这个和便池做了很长时间斗争的英雄手机卖掉。任娜举双手赞成,下了决心后我们就乘车去了收二手手机的店铺。大概他看我们年轻,把价钱压得很低说什么:“手机进了水不好收拾,风险太大”云云,我们也没有和他说很多,讨价还价说了几句便成交走人。

手机店老板一定在偷偷的笑,这两个家伙怎么这么好骗,轻易的就赚到了一笔。

我和任娜在路上也在偷偷的笑:这个手机店的老板连在卫生间里和污秽物亲吻过的手机也要,还很亲热的放在耳边又听又叫爱不释手。

由于心很虚我和任娜飞快的跑掉了,生怕手机店的老板知道了这手机大有来头来和我们退货。

任娜边走边说怕她母亲知道要买一个新的,对此我表示赞同,于是我们将身上的兜翻了个遍,将硬币都加在一起也只是凑齐了零头。我和任娜盯着眼前这些救世主,却觉得它们一点儿也不可爱,如果面值大些也许我会跑过去亲吻它,再问问它:“为什么长得那么可爱?”可惜它们太小了。

“怎么办?”任娜焦急地看着我。

我只好去玩具店买了个手机模型给任娜“这个你拿去。”我说。

“先顶住,这几天想办法买个新的。只要不被你母亲发现就行了。”

任娜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行吗?”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大声说。

“那好我先拿去,如果不过关,你看我怎么咬你!”

我点了点头,接着我们又研究了一下,如果出现突**况的办法。

假如任娜的母亲问她:“你的手机怎么颜色变了、形状也变了?”任娜就会说:我给它换了外壳。

任娜的母亲要是问:“天线怎么没有了?”任娜就会说:“天线太难看,掰掉了,反正不影响通话质量。”

我们几乎将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找到了答案。来回问了好多次直到她才记住了所有的才松了口气,不过我们心里都知道纸包不住火,一定要买个新的才行。

任娜回家后,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我的头脑里只剩下钞票在满天的飞舞。像我这种穷学生上哪里去找钱呢?我想过父亲,他很有钱,但我总觉得那不属于我,我也没有资格去向他要钱。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而且任娜是我的朋友,不是他的,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一个精打细算的赵姨。

记得有一次父亲忽发奇想带我上街。他和我说随便挑,我就挑了。我说我要买一辆自行车,于是就认准了一辆高档的,黑黑的,轻轻的,看上去说不出的喜欢。父亲说可以,赵姨就在旁边说:小孩子骑这种车会摔着。我反驳:座椅是可以调节的,而且我认为骑什么车都是骑,不存在会被摔着。

“不行就是不行。”赵姨说完随手指了一辆物美价廉的车给我,说这辆适合我。物美价廉的东西多半用不住,车到家几个月便送去了废物垃圾站。

在买衣服的时候,父亲说买件好些的,我便收起买车的不快兴高采烈的左挑右选,终于找到了一件自己喜欢的夹克。我问可以吗?父亲毫不迟疑说可以。

赵姨却说:“衣服不好样子旧,又没有新意,还是批发市场的好,商场里的东西又贵又差。”

我问父亲:“你们身上穿的不都是在这里买的吗?”父亲不吭声,说从来没有给我买过衣服,劝赵姨给我买下来,可赵姨说我每天东爬西跳,穿什么也穿不好,另外也未必喜欢。何况家里还有很多旧衣服都是很新的正合我的身。

父亲忙点头说还是做妈的了解孩子,于是他们给自己买了很多的衣服。在回家的路上经过批发市场,赵姨连车也没下,很大方的让父亲带着我选购了一件夹克,尽管左右袖子的长度有些不一致,而且很爱开线但这件衣服却是我最好的一件。至此以后,父亲经常吹嘘如何关心自己的孩子、孩子有一个如此伟大的母亲。一点也不嫌弃他的孩子。

起初我也渐渐认为至少可以获得和他家里养的猫狗一样的地位,直到有一天他家叫大白的狗将墨水瓶打翻在毛毯上。赵姨很生气,问我为什么要打翻墨水,我说是大白做的。她说我说谎,然后抱起委屈的大白,对着我破口大骂,连旁边的父亲也糟了秧。当我的祖宗八代都被点过名后,她叫我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我看也没有看我的父亲,乖乖地滚了出去,以后我没事再也不敢去见那条狗。

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本来不想去,不想去面对他。可任娜却出了这个难题要我一定去面对,如果我不搞定她手机的事情,我想她一定会哭出来。我能做的只有挺起胸大步走过去。

我在酒店远处台阶上坐了很久,很多的车辆在这里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穿西服打领带的人,这年头连要饭的都有手机何况一套西服。

酒店里面有我的父亲,我却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像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参加一个陌生人的晚会。

餐厅里面人很多,他们像碰碰车一样见到了就要拥抱一下,握握手打个招呼,一时间整个餐厅里面乱七八糟的。我堵着耳朵在他们中间寻找着自己的父亲,也许是父子之间的知觉我很快的看到了他。很多人围着他不断的向他道贺,他身边的赵姨笑意盈然、珠光宝气,脸上涂的粉厚得像墙皮,我真的很想知道她卸了妆,父亲会不会吓出心脏病来,或许用不了多久,这粉妆也遮盖不住黄土高原梯田似的皱纹。

我也看到了那个**!他也看到了我,我冷冷地望着他,那个**皱了皱眉头,扭过头不理会我。这里如果不是父亲的宴会我想我一定会冲过去狠狠的揍他。我气得拿起水果张口就咬,把它在嘴里嚼得发出响声。

父亲注意到了我,他离开那些狐朋狗友向我摆了摆手,走到我的旁边。

“你来了。”

我很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奶奶呢?”我左顾右盼。

“在楼上,你奶奶身体不是很好你要多照顾她。”

我没有回答,从怀里将任娜精挑细选的烟灰缸拿出来带着我的温暖交到父亲手上,“生日快乐。”我小声说着将头转向别处。

父亲接过去,嘴里不停说好。他脸上满是笑容,不是虚伪的笑容,当我不经意看到父亲笑起来,我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在一边一声不响的赵姨眼睛忽然眯了起来,“给自己亲爹送礼?你可真行!”说完赵姨再也不看我,去继续招待她的客人,还不忘提醒父亲快点。在她眼中和我说话纯粹的浪费细胞。

我的身体僵住了,想收回手也是那样的艰难,父亲的脸色很难看,他伸出手来拍我的肩膀。

我轻轻的挡开,“没有别的事情我要回去了。”我冷冷地说。

不用他回答,我头也不回的走了,这种地方多呆一分钟都会感觉像是有东西在吸食我的生命。这里不属于我,就像我不属于它。

刚走到门口我又飞快的跑了回来。我想到了任娜,想到了她的苦恼,我知道父亲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我差点忘记了,我是来借钱的,你借我钱我马上就走!”我用力咬着嘴唇,“我会尽快的还给你。”

父亲的表情很伤感,他什么也没有问,叹了口气,将钱拿给我。

“我会尽快还给你,别以为我稀罕你的臭钱!”我呸了一口,转过身对远处的奶奶笑了笑也不回的走了。

我要回属于我的地方。

路很远,很黑。对我来说却是我所需要的。这时候的时间过得好慢,快乐的时候时间在赛跑,难过的时候时间也没有了精神。我像失去了灵魂一样走在街道上,每走一步我觉得自己离死亡就近了些。

屋子里漆黑一团,似乎一切声音都被吞噬了偷偷漏出的一点点微光又吝啬的收了回去。

我趴在床上,耳边依然可以听见觥酬交错的声音。谁稀罕那个地方、谁稀罕参加这种聚会。我将枕头用力扔到地上,谁稀罕。

还是黑暗里好,安静又没有人打搅,这里可要比那个地方好得多,我自己给自己泡了方便面大口的吃着,这种只有咸味的面条也比那里的大鱼大肉强得多,至少吃的是后我很开心,没有拘束和不快乐的感觉。

我吃过了面,心理却依旧不开心,看到他们我不开心,看不到他们心里也不开心,我拿起笔和纸到处乱画,接着又拿着抹布东擦擦西蹭蹭,忙了好办天,直到累了倦了才慢慢的睡了。

或许在梦里,我才可以找到想做的自己。

我知道一觉醒来我还是自己,还会开心。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不过是一个梦罢了。

那夜我彻夜未眠。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可我知道我对明天有一个期待。

好运来的时候挡也挡不住,当人走霉运却是倒霉到家。我刚出门就踩到了别人家扔的垃圾,没走几步天上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的大雁在天上扔下了它们越冬去最后的炸弹,碰巧落在我的袖子上,

见到任娜的时候,她比我还要高兴,我强打精神问她事情如何了?任娜得意的告诉我:她坦白从宽了,审查的是她父亲。任娜的父亲和她的母亲绝对是生活在一个世界中的两个不同民族的后代。他们做事情看问题的方法绝对不同。任娜的母亲知道这件事一定几天不理她,埋怨她做事情不认真,任娜多半的反应会大哭一场,说她母亲不爱她,搞不好还会离家出走。

她的父亲却会安慰她,生怕她上火。弄好了还会再买一个给她。

我猜的还真准,任娜笑嘻嘻的说:“我爸答应给我买新的。”她的样子很得意,也很高兴。

我也跟着高兴起来,不过想到自己竟然为了这种朝令夕改的家伙去受那种罪便再也笑不出来。

“怎么了?不高兴。”

“没有。只是有一点难受。”

“我看你也是,谁知道你们每天晚上都干什么?”

我张大了嘴想说因为她带给我的艰苦,可话到嘴边又停了下来。

看到我的欲言又止,任娜满脸的不高兴,她说不喜欢我看她的眼神,又说为了以视清白以后约法三章否则以后两个人鸡飞蛋打一刀两断。

1.以后上学放学离她三尺远,有人见到我们在一起要装作互不相识。

2.校里校外有人的时候不许和她说话。

3.出去玩不许坐同一辆车,回家她先下然后我在后一站下再走回家。

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产生误会,任娜说完把写好的小条纸放在我的书包里以免我忘掉。

我和自己说现在我是在睡觉一定在做梦,这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和任娜一言不发,瞧也不瞧对方,陷入了冷战。刘涛好一会儿才出现,任娜走在最前面,我和她保持了三尺的距离,感觉地位和她的小色狗差不多,刘涛被夹在中间,作陷饼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你们怎么拉?”刘涛小声问。

我推开他让他去问任娜。他摇了摇头,也不再说话。在他看来与其去惹母老虎还不如来个“眼不见心不怪”。

任娜和平常不一样,她怎么了?

我得罪她了?不对,那样她一定会用嘴来通知我。

吃多了撑着了?不像任娜除了不开心的时候胃口一向很小。

和父母吵架了?也不是如果又吵架她早就又哭又闹了。

可任娜的头低得好低,我的心情很郁闷,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却急着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我越来越害怕自己心里的感觉,和任娜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她的眼神也是同样的。

我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困扰了我整整的一天。

第二天我很早就去了学校,刘涛和我说要我帮他去问谢玲玲为什么要甩掉她。他嘴里说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可是做的却不是那回事。

谢玲玲和一个女孩子趴在桌子上,她搂着那个女同学的脖子,正跟人家咬耳朵。这是谢玲玲典型的搬弄是非的姿势。改不了。

我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她,如果说小洁是任娜曾经最好的朋友,那现在最了解任娜的就是谢玲玲了。谢玲玲是一个很有碍趣的人,所有的男生几乎都喜欢她,她也喜欢让所有的男生喜欢他,她爽朗风趣也很大方,骂人的时候比一些男生还要凶,这样的女孩子很容易成为男生的朋友,很容易和男生产生感觉。

感觉有了,于是就有人开始前仆后继的追求她,结果多数人在枪林弹雨中倒下,少数人可以坚持到底跑到她身边。刘涛是最新也是最近的一个,他很荣幸的经历了无数的磨难站到了谢玲玲的身边,不过就在他要兴高采烈的摇旗呐喊呼唤胜利的时候,谢玲玲笑嘻嘻的将他一脚踢开,什么原因却没有人知道,

这件事情委实让刘涛难过了好一阵,对于自认为一代帅男的刘涛来说这是件很让他丢面子的事情,我却觉得刘涛之所以那么伤心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上了谢玲玲。如果不是有事相求我绝对不会去惹这朵有刺的玫瑰。

我走到她旁边大马金刀的坐下来,那个女生很知趣的走开。谢玲玲放下书,她手里的书花花绿绿大概是一本关于保养皮肤的书籍。

“你来得很早啊。”

“是啊,”我点点头。

她看了我一眼:“找我有事情?”

“是啊,你真聪明!”我竭力地夸奖她。千穿万穿马屁**的真理我很久以前便知道了。

“胡说八道!”谢玲玲嗔着说。她的表情很高兴,和她的语言严重不符合。

“我有事情想问你。”

谢玲玲将左腿压在右腿上做了一个很具有诱惑力的姿势,“说吧!”她的右手轻轻的弹着桌子,一付悠然自得。我想她对回答男生的各种问题应该算是经验丰富,司空见惯了。

“刘涛叫我来的,他说让我问你为什么要把他甩掉。”我努力的让自己急促的呼吸放缓,用尽全力让视线从她的腿上移开。

“是这样啊!”谢玲玲拿出一把小梳子开始梳理头发,“如果他想知道为什么,你叫他自己来问我好了,不要那么麻烦。”

我无言以对,只好站起身要走。刘涛的对手太强大,我没有办法。

谢玲玲却叫住了我,“没有别的事情了吗?”她小声的问,她对感情的嗅觉灵敏似乎查觉到了什么。

我呆立了几秒钟转过身又坐了下来,“我知道你和任娜是很好的朋友。”我低头说。

“是啊,”

“我想知道任娜的一些事情。你知道我和她也是很好的,很好的朋友,我想知道她身边还有没有像我这样和她很好的这种朋友。”

谢玲玲放下梳子:“直截了当些!你是想知道任娜有没有男朋友?”

我考虑了一会儿,缓缓地点点头。

谢玲玲有些惊讶:“怎么?你不是她男朋友?”

“我?我是她男朋友?”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怎么可能!”

“不会吧!全班都知道你是她男朋友!难道是我搞错了。”

“全班都知道?”我差点跳起来,谢玲玲是全班分贝最大的扩音器所有的八卦从她嘴里说出来绝对是让当事人没有好日子过。

“你骗我,我怎么没听别人议论过。”

拜托!谢玲玲一脸的不以为然:“就你俩的性格谁敢当你们的面乱说。你不让他生不如死,任娜也不会放过他,大概到毕业剩下的几个月,谁胡说八道让你们听见连能不能挺到考试那天都说不准!”

我有些难过:“在你们眼里我那么的恐怖?”

“没有、没有你可别多心!”谢玲玲急忙摆手:“就是因为你的人太好而你们的脸皮太薄,那么腼腆谁也不希望因为看玩笑而和你翻脸做不成朋友。”她顿了顿:“其实任娜很不错,你们蛮配的。”

我板起脸:“谢玲玲,我和任娜只是朋友可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再说她那么闹我可不喜欢!”

“这就你错了!其实任娜表面很疯很贪玩,其实呢?很柔弱很内向很爱哭鼻子。”谢玲玲一脸的严肃。“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你应该珍惜她。”

我沉默不语,任娜的性格就像是谢玲玲说的,我也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想起任娜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那么快乐,虽然她总让我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任娜悲伤的时候,难过的时候总是爱吃很多的东西,让我的心痛痛的,她的困难总要找我去解决,让我替她背,我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背负起来两个人的包袱,我并不是很能承担压力的人,但自从任娜来到了我身边,我变得越来越坚强,我开始试着回到现实中承担责任面对现实。我叹了口气,再也分不清是苦还是甜。

她干嘛和我约法三章?忽然间想到的这个问题,让我变得异常难受。我使劲的捶了捶自己的额头又拽了拽自己的头发。

谢玲玲有些害怕,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没事吧?”

我回过神来:“没事!”我说。

“别想那么多。”谢玲玲安慰我,“如果因为任娜的一句话害你成这样,那你还真可怜。”谢铃铃说完哈哈的笑着。

我站起身,这时候班级里已经陆陆续续的有同学走进来。

喂!谢玲玲喊住我。

“给自己点信心!”谢玲玲说。

信心?或许我最缺的就是这个。我知道心里有一个人的影子,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到我的心里,或许有时候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的让人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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